第三章 谢你高抬贵手
北川绘里自然感受到北川寺眼神中的冷淡，获得压岁钱的兴奋立刻被压下，整个人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人……真是北川寺？
听见北川寺这句话，星野奈奈二话不说挤过来，这个小女生实在没想到北川寺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妈妈一向都将钱财交给比北川绘里年长的北川寺掌管。
“……”北川寺。
“没有多少印象。”北川寺平静摇头。
在打量一会儿后，那三个女生就明显感觉到北川寺的目光，她们纷纷转身走回来。
至少他觉得，像北川绘里这样的小女生应该会有想买的东西，想要的衣服，北川寺以前怎样他管不着，但压岁钱还是要给上的。
哎？
“那还真要谢谢星野同学高抬贵手，放过了我这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像你这种窝囊废我怎么可能答应你？”星野奈奈又气又急，愤怒地开口道。
“寺……寺尼桑。”北川绘里拉了拉北川寺的手掌，咽了咽口水。
“不、不是的！是……是那个……寺尼桑一直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落后，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自己竟然被打了？
他本人是确实不太明白日本这边的民俗习惯，但金钱的力量永远是无穷的。
只不过——
“本来还想买几件新衣服的。”北川绘里本来想叹口气，但一想到‘幸福会从叹息中溜走’这句俚语，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起来。
但——
这人的声音北川寺连印象都没有，想来也不是在手机里给他带来宝贵情报的朋友，他连搭理不太想搭理。
北川绘里急急忙忙地迈着步子走去盥洗室。
她刚才悄悄地就已经看见了，北川寺是特意走去客厅沙发为自己取来羽绒服的。
北川绘里穿着藏蓝色的短裙，上身搭配着米色女士风衣，看上去既可爱又带点小小的清纯之感。
铲雪机将厚厚的雪层堆至道路两边，腾出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北川，放了个冬假你就装生人大头鬼了？见到我竟然不主动滚过来？”
北川寺的目光一如刚才一样平静澄澈，对于北川绘里的动作，他只是偏了偏脑袋，吐出一句话：
见北川寺如此作态，星野奈奈面色一变，刚要发怒，随后便看见了缩在北川寺身后的北川绘里。
北川绘里雪白的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她知道是北川寺误会了，所以看上去手足无措。
啪！！！
他抬起头，双眼中的冷淡让不止让星野奈奈发愣，就连星野奈奈背后两个小女生都在怀疑她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北川寺收回上下打量的目光，起身走向客厅——
难不成是北川寺在学校认识的人？
而且那份厚实感，根本就不像随意塞进几个硬币或者一两千日元的感觉。
“暂时先别说了，你先去洗漱换身衣服，早餐准备好了，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还是好想要好想要啊啊啊——好想要压岁钱啊！！！
“我对星野同学没有半分印象。且你一见面就对我妹妹动手，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被那个自己戏耍过、侮辱过的窝囊废北川寺给打了？
但人多人少与北川寺并没有什么关系，他都要带着北川绘里去新年参拜。
北川寺将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北川绘里的身上。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裹着单薄的外套，搓着双手，偻着身子，啪嗒啪嗒地走下楼。
“不会的啦，寺尼桑，你看前面不也有几个女生和我一样吗？”
可谁知手伸到半空中就被北川寺给牢牢抓住了。
她连话都气得有些说不清楚了。
那份从容不迫的淡定看得星野三人都是满脸发愣。
“你打我？……血……我……”星野奈奈张了张嘴巴，有血丝从嘴边渗下。
“这就是给你的，随便怎么用都可以。”北川寺点头。
感受到为首女生目光中的戏谑熟稔，北川寺心中一动。
“不够用？”
小说里面说的那种‘心中涌出的暖流’根本就没有出现嘛！
看着北川寺忙里忙外的身影，北川绘m.ｈｅｔｕshu.coｍcｏm里对着自己冻得红红的手掌哈了一口白气后又跺了跺脚。
这三个女生当然是北川寺的熟人，其中为首那个长头发名叫星野奈奈的小女生甚至还是北川寺高一时单相思暗恋过的对象。但在之后北川寺被对方以各种理由叫出去戏耍霸凌一遍后，再见到星野奈奈后，北川寺就基本是绕道而行了。
只不过……
“时间可能有些晚了，可还是新年快乐。”
北川寺现在这副冷漠无视的样子，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只让她特别不爽。
对她那横眉怒目的样子，北川寺只是皱了皱眉，心平气和地反问：
“好啊！北川，我就说你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了，原来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还找了个新欢。”
她为什么有种莫名其妙被吃干抹净的感觉？
“那星野同学答应了我的表白吗？”北川寺风轻云淡道。
虽说那裤|袜看着挺厚实的，可北川寺并不觉得这能充分保暖。
那个在学校里自闭的北川寺会是这个样子？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下意识动作。”北川寺松开星野奈奈的手掌，声音冷淡。
要真是那样……
“真的可以收下吗？”北川绘里满脸诧异。刚才她在上面就在嘀咕压岁钱的事情，没想到一下楼北川寺就把压岁钱交给她了。
他是搞不懂北川绘里是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气下半身还只是短裙外带裤|袜。
吃过简单的吐司牛奶早餐后，北川寺与北川绘里一步一步踩在冻得咔擦咔擦的地面上，向着神社方向走去。
只不过看对方这个架势……
寒冷的冷空气从头顶呼啸而过，直让人将脖子埋进衣领之下。
就他现在看北川绘里兴奋的表情，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问题。
此时，三个女生已经来到他身前。
北川寺随手将压岁钱袋交给北川绘里，平静地送上祝福。
“我是哪位？我叫星野奈奈，现在你有印象了吗？”
一道巴掌甩在星野奈奈的脸上。
还没来到客厅，她就被北川寺叫住了。
嗯？
北川绘里看了一眼自己瘪瘪的荷包，对自己那可怜巴巴的财力表示无可奈何。
“你是哪位？”
北川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但是北川绘里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小女生莫名的情绪发作了，星野奈奈伸出手掌就要去抓北川绘里的脸。
北川寺慢慢悠悠地带着北川绘里从星野奈奈身旁走过。
确实，在北川绘里指向下，北川寺的确看见几个女生在前面边走边说笑着，她们下半身无疑全都是短裙搭配裤|袜亦或是丝|袜的组合。
昨天晚上是下了雪的，两边的房屋已经完全被雪层染白。
“不要怕，看来是熟人。”
像北川寺与北川绘里这样去新年参拜的行人组合其实也不算太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一月一日那一天腾出时间来赶去神社。
北川绘里咬着牙，手中的压岁钱袋被攥得紧紧的，最后——
“你以前向我表白过！！！”对于北川寺这冷漠的态度，星野奈奈干脆尖叫起来。
啪……
北川绘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星野奈奈见北川寺看见自己竟然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脚下动作不由得加快，重重的鼻音也随之发出。
而北川寺之前都是那种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态度，北川绘里又本来就很害怕自己的哥哥，所以想从他手里拿到钱，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
还是好冷！
北川寺的性格这几天性格变化如此之大，该不会这又是对方正在逞强的表现吧？就像父亲刚去世的那几个月。
北川寺呼吸平稳，不慌不忙地抬头。
“寺、寺尼桑！”北川绘里双手攥紧钱袋，脑袋低下，将其递还给北川寺。
说起来寺尼桑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新年参拜了呢？
哈——
事实上，去新年参拜的东西并不需要准备太多，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钱到，神社中的神明自然也会到。
“如果实在太冷那就回去再加件裤子怎么样？”北川寺回头耐心劝解。
这一下，不光是星野奈奈与她那些死党惊呆了，就连北川绘里都瞪大了双眼。
这么一想，北川绘里面色下意识地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