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泉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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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芙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我从未看不起柴可芙,我觉得她值得我尊敬。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我希望我的岚岚有一天能爱上我。
我的小刺猬,什么时候你能拔掉你的尖刺呢?
“我是柴泉。”
“你好讨厌。”
我骑着机车去沿江风光带吹风,江对面是酒吧一条街。我觉得我有些孤独,渴望去一个热闹的地方。
“小兔崽子,催命啊!不拿钥匙,吵老娘睡觉。”
我们点了五百多块的烧烤,小龙虾、牛肉、红烧鱼……我在浪子和小帅杀人的目光中,伸长鼻子闻了闻香气,不客气地吃起来。
毕竟一个寂寞的女人养大一个小混蛋,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们去了“西施夜宵馆”,老板娘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我忙。”
“你真幽默。”女生咯咯直笑。
寂寞的时候,我喜欢抽烟,这和一个人吃饭必须玩手机一样,一切是为了掩饰寂寞,当然大多数时候我抽烟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是啊,熬完刚喝掉了,现在想去酒吧嗨,不行呀?”我胡说八道。
我吃完夜宵,走远些,靠在一棵树干上,摸出我的手机,一下一下按下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是尖尖的女声:“小岚不在,请问你是谁?”
女生在我身边坐下来,她的手指在我的胳膊上游走,停留在我的胸口画圈圈,她说:“喝酒?跳舞?你选一个。”
我登录了QQ,再次添加她,想着也许有一次她会同意,岚岚不玩微信,微信这么火,她竟然不玩?
我走进店里,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等岚岚看到我的时候,我问她:“岚岚,你忙吗?”
有一个穿着红色短裙、染着大|波浪的女生来到我前面,虽然她化了很浓的妆,但是妆容奇怪,看起来像一个化妆新手,也就是说,她来酒吧来得少。
我在浪子他们身边坐下,小帅去结账了,我忽然问浪子:“浪子,问你个事,女孩痛经应该吃什么?”
“总要来的嘛,小姑娘补补血总没错。”
那天晚上,我放了浪子和小帅鸽子,独自坐在喷泉池旁边,看大妈们扭动着腰肢跳舞跳到半夜。
在这条夜市街上,这家夜宵馆相对比较冷清,老板娘每次看见我们来,总是露出花一样的笑容,好像我们是三个钱袋。
我打电话给浪子和小帅,他们正在打桌球,我神经质地邀请他们:“春丽路,酒吧一条街,来陪我玩。”
女生身上的香气熏得我头疼,我想起身,出去透会儿气,可是,女生一条腿缠上了我的腿,她整个人倒了过来,贴在我耳边,娇滴滴地说:“哥哥,我好像喝多了。”
“嘿,小姑娘真聪明。”我走过去,把保温杯塞到她怀里,“送给你了。”“我、我没来例假。”
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她不问我是谁,怎么让岚岚找我?不过就算岚岚知道是我,也不会主动找我。
我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为自己的傻样笑起来。
我觉得岚岚真是一个文艺的孩子。
我走到外面,找到一个喷泉坐下,看着广场上的大妈跳广场舞。
“柴犬?天哪,我……”
“柴泉哥,再不来我们全吃掉啦!”浪子他们在喊我。
“好的。”我觉得浪子的话有道理。
哦,我们的确是她的钱袋。
我说过,柴可芙从不管我,当然我也管不了她。我从未用异样的眼光看过柴可芙,用柴可芙的话说:天下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你不可以。
我点开她的个人资料,每一个字都能背下:刺猬,十八岁,双子座,个性签名:下雨时,天是倒过来的海。
我没想到祁北辰也在。
浪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给他递过去一杯水:“瞧把你吓成了什么样?没出息。”
我哼着歌,守在瓦罐旁边,煮好了红糖水,把它装进新买的保温杯里这才出门。
“我也觉得。”我喝了一口酒。
她问我:“帅哥,一个人?”
我回到家,发现门被反锁了,柴可芙肯定在家,我看见她的高跟鞋倒在客厅里了,我拼命地敲门,柴可芙被我吵烦了,她骂骂咧咧地来开门。
“玉皇大帝的小女儿,七仙女。”我说。
“柴泉哥,追到嫂子没有?”浪子剥着虾,煞风景地问。
我缩回手,店内的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其中有一个胖胖的小姑娘,看了我好几眼,问我:“你不会就是那个帅哥吧?”
我的眼睛可能出问题了,我觉得广场舞比酒吧里的群魔乱舞好看。
“帅哥。”我戏谑地说。
“红糖水,给你的。”
流星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心愿。
“我选发呆。”
“啧啧,你们注意安全。”我溜进了厨房,关上门。
“噢,帅哥,我知道了,等会儿我转告她。”她说。
我们三个人去了一家酒吧,我坐在角落喝酒,没过多久,浪子和小帅去舞池勾搭女生。
我把保温杯递过去。
浪子他们也没有多说废话,说了一句“行”,二十分钟后,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眼神有点奇怪,我看到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前台一个绿色的保温杯上。
这小子来得很勤,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把小刺猬抢走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天空中一颗流星忽然从眼前划了过去,我后知后觉:流星!许愿啊!
“我回家熬红糖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一切漂亮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我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她的眼睛里全是水波,我说:“妹妹,你勾引男人的技术再回家练个几年比较好。”
我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傻姑娘,只有我的岚岚,我的小刺猬独一无二,冰雪聪明。
我在厨房里翻了半天,找不到红糖,于是只能出门去买,回家后,我开始扭燃气灶,我们家的燃气灶实在是太久没用过了,我用打火机才把它点燃。
我有点放心不下,编辑了一条很矫情的短信发了过去:宝贝,照顾好自己。
“柴泉哥,你去哪儿?等会不去打台球啦?”
“好香好香。”他们咂咂嘴,舔着手指上的蒜蓉。
我走进客厅,看到鞋架上多了一双男人的皮鞋,柴可芙脸色潮|红,见我盯着她看,柴可芙一巴掌拍向我的头:“看什么!滚!”
我把一条完整的鱼骨朝他扔过去:“吃你的虾。”
夏天的夜晚,我惆怅地想,岚岚的痛经有没有好一点?我对这方面不了解,咕咚以前说我是个大老粗,咕咚从不痛经,她生理期的时候,我还给她买冰激凌吃。
“臭男人!”她在我背后骂。
我内心固执的追求,只有我自己知道。
“朕赏你们的。”我像古代的皇帝一样回答他。
“哈哈。”我说,“小妹妹,女人还是不要太主动的好,这样容易掉价的。”
我无情地推开她,站起身,离开。
“呵呵。”
“柴泉哥,你不是在熬红糖水吗?”浪子问。
柴可芙那边完事了,她跷着二郎腿,看到我提着保温杯,哈了哈气:“哟,给小姑娘熬的吧?又祸害谁家闺女了?”
我笑了笑,出门骑上我的机车,把保温杯揣在怀里,一溜烟地开往奶茶店。
浪子脸红脖子粗地回答:“我的哥,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妈每个月会熬红糖水喝,要不你试试?”
我拿起手机又看了看,并没有信息,多亏浪子会一点黑客技术,岚岚的手机号还是我从网上找来的。
“我熬了,不用了。”祁北辰说。
我指着胸口,说:“两个,心里住着一个呢。”
我转身出了奶茶店。
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