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勾心斗角
“能变现吗？”楚天疆当然知道鱼子酱是名贵食物。
由中国负责研制的神经中枢控制系统，正是罗晋勇的杰作。
“什么东西？”
以这个速度，小行星能轻而易举的击穿厚度不到二十公里的地壳，然后穿过地幔，在地心爆炸。
虽然美国拥有科学顾问委员会百分之六十的表决权，而否决一项提案，只需要百分之二十六的表决权，即美国首席科学顾问拥有一票否决权，但是为了遏制美国，避免科学顾问委员会被美国操控，只要获得八名首席科学顾问的支持，美国首席科学顾问的否决权将自动作废。
佟少伟一惊，差点把拿起的餐盘摔到地上。
“2014X1开始加速。”
与同龄人相比，罗晋勇都是货真价实的天才。十三岁那年，他在国家奥林匹克数学与物理竞赛中获得一等奖，被清华大学少年班录取，成为当年年纪最小的大学生。三年后，他获得了数学、理论物理学与天文学的学士学位。前两个专业是他的专长，天文学则通过自修获得全部学分。十八岁那年，他获得理论物理学、电磁学、光电学与天文学等四个学科的硕士学位，并且开始撰写博士论文。三年之后，他成为清华大学最年轻的三学科博士，获得在清华大学任教的机会。二十三岁时，他已经是双学科博士后，清华大学讲师，并且在两年后评定为副教授。
中国承担了百分之十五的研制份额，义不容辞的扛起了防止美国独大的义务。
张小刚去拿来碗筷，虽然对他来说，鱼子酱算不上稀奇，但是楚天疆这么大方，他也盛情难却。
“照这个速度，八天后，速度将提高一倍。”伯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没有测出加速度的变化率，如果加速度在持续提高，要不了八天，小行星的速度就会提高一倍，也许会达到相当惊人的程度。”
没错，肯定没有错，也绝对不能错！
为了在地外文明入侵时幸存下来，科研中心完全独立运作。能源由两座军用核反应堆提供，而且两座核反应堆互为备份。超压空调系统不但能调节温度与湿度，还能阻止有毒物质进入。三套制氧设备，能在完全密闭的情况下为一万人提供氧气。水源来自地下，有两套净化装置，必要的时候还能用电离淡化器生产淡水。食物储备不算多，但是至少能供五千人食用半年。
论科研成就，伯克远不如罗晋勇，但是名声却更加响亮。
“你能肯定小行星一定会减速？”伯克显然与罗晋勇不搭调。
“这么有信心？”
“哈列维没有累垮？”
“狙击手不止你一个。”
此时，位于美军基地下面的科研中心内，罗晋勇正忙得不可开交。
“是吗？我命大，轻易死不了。”
为了让交流变得更简单，只要没有明确提出，科学家都忽略了光线传播所需时间。
小行星以这个速度撞击地球，除了细菌等单细胞生物之外，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在大灾难中幸存下来。
佟少伟点了点头，拿起话筒，拨通了楚天疆营房的内线电话。
“张小刚说的，他赶到的时候，楚天疆已被送到急救中心，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助手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佟少伟，之前在一个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中协助罗晋勇，由罗晋勇邀请加入科学顾问委员会。
楚天疆点了点头，遍布全身的酸痛已经说明了问题。
“没有别的话题，会议就到此结束吧。”伯克显得很疲惫，有点心力憔悴的样子。“罗晋勇教授，你先留下。我想看看你编写的模拟程序，最好再运算几次，我们不能让总参谋长联席会议根据错误的依据做出决定。”
“累垮？”张小刚笑了笑，说道，“因为大幅度领先奥尔德里奇，所以这家伙几乎走完了最后两公里。”
“这是彼得诺维奇送来的，说是感谢你。”张小刚把一只玻璃瓶丢到楚天疆面前。
“小行星ｗｗw.hｅｔusｈｕ.ｃomｃoｍ的背景闪光出现了明显变化，由此断定是通过反向喷射物质加速。”
“我们也要抓紧。”罗晋勇放下饭盒，说道，“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我觉得应该针对这个特点，对他的末日战士系统进行调整。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战场上，恐怕他就没有机会了。”
伯克是麻省立功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五年前应HBO公司邀请，参与录制了一期十二集的宇宙学记录片。因为受到观众的热烈追捧，收视率连创纪录，所以后来又录制了五期六十集，全面介绍人类探索宇宙获得的重大发现。伯克在其中三十六集中担任主讲，赚了上百万美元，也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科学家。后来，伯克写了几本宇宙学方面的科普书籍，还举办了好几场签名售书会。
问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与罗晋勇的推断背道而驰。
准确的说，不是四个小时，而是四小时十二分钟之前。
在科学顾问委员会里，罗晋勇与伯克的分歧集中在学术上，久加诺夫则不然。
佟少伟拿起话筒听了一阵，又捂住话筒，对罗晋勇说道：“是伯克，找你的，说是有紧急事件。”
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撞击派的学说只会让人绝望，由渡边景弘坚持的降临派会削弱抵抗意志，只有着陆派鼓舞着所有人，为人类保留着最后一线希望。正是如此，着陆派才能在科学顾问委员会里占据上风，成为行星防御理事会的精神支柱，推动各项科研项目与防御工程快速前进。
着陆派的核心思想是：小行星不会直接撞击地球，即便撞击，速度也会很慢，不会对地球生态环境造成毁灭性影响，也不会直接导致人类文明灭绝。主要理由就是：像地球这种拥有完整生态系统的行星，在宇宙中属于稀缺资源；地外文明跨越恒星系间以光年为单位的遥远距离，绝对不是为了毁灭地球，也不是为了地球上的矿产资源，而是要霸占地球，把地球变成它们的家园。
这意味着什么？
在绝大部分时候，伯克更像一个优秀的组织者。
“枪法。”张小刚掏出香烟，一次点上两根，给了楚天疆一根。“你就安心休息，就算用担架抬着去参考，你也不会垫底。”
楚天疆笑了起来，小鬼子果然垫底。“明天的考核项目是什么？”
罗晋勇使劲揉了揉额头，这个加速度不算快，却非常致命。
只是，罗晋勇的专长是理论物理学。
罗晋勇又坐了下来，伯克不是对他编写的程序存在怀疑，而是想跟他单独谈谈。
原因就是，在代号“勇气行动”的防御工程中，俄罗斯为了获得主导权，一直在跟美国明争暗斗。
罗晋勇的提议已经获得八票支持。
楚天疆醒来时，发现身上裹着冰袋，还有人在替他按摩大腿。
“明天什么时候开始？”
除了在清华大学任教，他还参与了数个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二十八岁前在国际科学刊物上发表了十多篇高质量论文。
“还在忙呢，恐怕半夜才能回来。”
“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打个八折。”
“老张，你……你这是……”
大爆炸之后，太阳系将多出一条小行星带。
虽然美国在末日战士系统中占了大头，但是罗晋勇是该项目的发起者，而且中国承担的研制份额中，包括了最为关键的神经中枢控制系统，他因此成为项目的副总工程师，以及系统总装工程师。
“很好吃吗？”
他的工作只有一项：监视2014X1小行星。
所幸的是，伯克并不是只懂得写书赚钱出名的科学家。
“什么！？”罗晋勇有点无法相信。领先这么多，没有理由累垮，除非楚天疆找虐。
“放屁！”
罗晋勇搞出的这些名堂，只有一个目的：防止美国私下生产更多的末日战士系统。
“要不了八天。”罗晋勇把一张太阳系的星图投影到大屏幕上，然后走了过去。“小行星在火星轨道上，正好位于火星的近地点，与火星的距离不到五十万公里。喷射物质被火星引力场捕获后，很快就会坠入火星大气层。让天文望远镜盯住火星，很快就能观测到，然后估算出喷射物质的质量与速度。”
着陆派坚持的学说是错的，意味着撞击派的学说是正确的，小行星最终将以极高的速度撞击地球。
张小刚点了点头，说道：“这家伙比你聪明，更懂得运筹与取舍。虽然他在体能考核中输给你，但是保存了足够的体能，能在明天的考核中正常发挥。你现在的样子，明天能拿到第二名就非常不错了。”
如果小行星直接撞击地球，即使把速度降低到现有的十分之一，即每秒十一公里，也将造成毁灭性灾难，不但会导致人类迅速灭亡，还将有九成九的物种灭绝，地球生态系统需要上百万年才能恢复。
“给他留点，好东西，大家都尝尝。”
如果小行星在加速阶段喷射了太多的物质，就没有足够的物质减速，或者是在减速时喷射的物质同样能毁灭地球。
楚天疆没有开口，奥尔德里奇算不了什么，哈列维才是真正的对手。
“命大？你被送到急救中心时，体重减轻了十一公斤，全身肌肉脱水，血液中二氧化碳含量是正常值的十倍。”张小刚把水杯递到楚天疆面前，“听说，你在路上还帮彼得诺维奇携带装备，真他妈的不要命。”
罗晋勇赶到科学顾问委员会的会议室时，其他九名首席科学顾问已经到达，主持会议的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伯克教授。
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将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科学院院士，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中国籍科学家，甚至能在三十五岁之前获得与爱因斯坦等泰斗级科学家媲美的成就。
渡边景弘投了反对票，其他八人投了赞成票。
“当然，不然这么拼命是为啥？”
接过水杯时，楚天疆才发现，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
“拿去卖掉？得了吧，你要没胃口，我替你享用。”
“你的强项。”
这个表决结果，让伯克手里的那张票失去了价值。
“不过，连霍华德少将对他都刮目相看。”
“不过，你小子确实命大。换成其他人，恐怕已经完蛋了。”
罗晋勇刚起身，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还关心这个？”
“我也饿了。对了，教授呢？”
“我会上报表决结果，由总参谋长联席会议做最后决定。”伯克也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直接支持罗晋勇。“获得足够多的基本数据之后，我将再次着急首席顾问会议，各位得尽快上交负责的科研项目与防御工程的进度报告，制订好后期发展的预案。如果罗晋勇教授的提议在总参谋长联席会议上获得支持，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对现有项目进行调整。不管结局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是毁灭还是幸存，抓紧时间吧。”
罗晋勇心知肚明，这不是他第一次跟伯克进行私下交流，而且伯克曾经吐露的苦水表明他不是合格的美国公民。
半个小时后，罗晋勇编写好了程序，输入了获得的五份基本数据，然后让计算机全速运行程序。
“吃饱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二十五岁时，罗晋勇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科学家。
罗晋勇是唯一全面了解这套系统的科学家，他不但让这套系统成为末日战士的核心，还使其独一无二。
久加诺夫与伯克才是死对头，罗晋勇在两人中间起到了决定性的平衡作用。
“哈列维也是？”
“六点半集合。”张小刚指了下挂在墙上的液体袋，“这是氨基酸，能帮你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能。还有两袋生理盐水与两袋葡萄糖。你现在只管安心休息，养足精神，别去想明天的考核。”
如果撞击速度达到每秒五百公里，连地球都将完蛋。
以人类的科技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止速度在每秒一百公里以上的小行星撞击地球。
这个职责，确保了他在科学顾问委员会里的领袖地位。原因很简单，2014X1小行星的任何异常变化都会对正在进行的科研项目产生影响，比如导致科研周期缩短，甚至决定着所有科研项目的存亡。
虽然在高温超导、高分子材料、纳米技术、电力储备、强电磁场约束与控制、以及量子通信技术等应用物理学与实验物理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这些学科的基础，依然是理论物理学。
“欠你一个大响屁，要不要？”
显然，罗晋勇不是生物学家，也不是计算机应用与控制系统工程师。虽然他对这两个学科的了解程度远超常人，但是跟真正的专家相比，他掌握的那点知识就算不了什么了，连入门都算不上。
罗晋勇没有丧失理智。如果他提出的理论是错的，输掉的不仅仅是着陆派，而是整个人类！
“喷射物质？”
其实，罗晋勇心里也在打鼓。
其他首席科学顾问都动摇了，连伯克也不例外。
在末日部队成立之前，罗晋勇得完成十套末日战士系统的调制工作。
“行，不过你欠我十万美元。”
“发生什么事了？”
“这……”
没有神经中枢控制系统，末日战士的其他子系统无非是高科技堆砌起来的垃圾。
罗晋勇有点沮丧，开始质疑坚持了两年的信念。
罗晋勇在应用物理学与实验物理学上的造诣不过是在理论物理学上结出的果实。
罗晋勇没有参加讨论，他觉得在搞清楚情况之前，任何设想与预案都是在浪费精力。
有趣的是，项目启动时，罗晋勇既不是神经学专家，也不是控制系统专家。
两年前，利用迁移原主民做掩护，美军开始修建这座位于地表下一百五十米处的科研中心。此后，美军又以扩建军港为名，加快了施工速度。挖掘出来的土方，大多用来填造军港里的码头与加固防波堤。
科学顾问委员会成立后，形成了三个泾渭分明的学派。以伯克为首的“撞击派”、以罗晋勇为代表的“着陆派”、以及由日本首席科学家渡边景弘教授发起的“降临派”。三个学派各有一套理论，且互不相让。
如果美国用末日战士系统武装一支军队，哪怕只有一千人，也能轻而易举的颠覆包括中国在内的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权。
因为末日战士系统是人类科技成果的结晶，性能极为强大，所以任何一个国家单独掌握了生产能力，都将打破世界秩序。
俗话说，能者多劳。
“各位，还是按照老规矩，投票表决吧。”伯克暗自叹了口气。其他首席科学顾问的神色让他相信，如果出面反对罗晋勇，只会让所有人绝望，他也会因此成为科学顾问委员会里的公敌。
与其他首席科学顾问不同，伯克并不负责具体的科研项目。
上个月，科研中心才完全建成。
“我支持罗晋勇教授的提议，审判日到来前，我们不能绝望，更不能放弃努力。”
说得直接一些：地球的自然生态圈就是最宝贵的资源。
楚天疆笑了起来，把装着鱼子酱的玻璃瓶递给了张小刚。
罗晋勇笑了笑，说道：“考核要进行五天，有十多个项目，胜一次算什么？如果对其他考核产生负面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罗晋勇始终相信，2014X1小行星将在适当的时候减速，最终在地球上平稳着陆，或者是以较慢的速度撞击地球。
科研中心的规模不算最大，但是论坚固程度与独立运作能力，超过了所有战略掩体。
“现在的速度与加速度是多少？”罗晋勇问了一句。
哈勃二号望远镜是行星防御理事会成立后启动的第一批防御项目之一，名义上归美国所有，由俄罗斯的大型运载火箭分十二次发射到近地轨道上，然后完成组装工作。去年，哈勃二号望远镜正式投入使用，肩负起了监视2014X1小行星的重任，使用权归科学顾问委员会所有。
“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等罗晋勇坐下，伯克又说道，“信息已经做了前期处理，数据经过三次核对，确认准确无误。以2014X1目前的速度、以及加速度，大致可以肯定加速在四个小时前开始。”
各个成员国在末日战士系统中承担的分工，正是美国打压中国与俄罗斯的直接体现。
“这家伙是一根筋，吃点苦头也是好事，希望他能学聪明点。”
伯克猛然明白过来，随即拨了一通电话。
“你去处理楚天疆那套末日战士系统，先把控制软件清零，然后等我回来。”罗晋勇脱下了白色工作服。“还有，给张小刚打电话，让他立即过去。史密斯也在找他，但是他没在营房里，应该在楚天疆那里。”
两年来，罗晋勇把重点转向神经学与控制系统工程，吸收了其他人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获取的知识。
“你是第一名，连霍华德对你都赞许有加。听他说，他在鼎盛时期也比不上你。哈列维是第二名，比你慢了二十分钟，奥尔德里奇第三，慢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是彼得诺维奇与艾尔弗雷德。”
罗晋勇锁紧眉头，接过话筒。“伯克，是我，罗晋勇……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好的，知道了。”伯克放下话筒，说道，“罗晋勇教授的推测得到证实，哈勃二号已经观测到了坠入火星大气层的喷射物质。现在正在搜集信息，每五分钟汇总一次，实时上传到数据库里。”
“什么？”
罗晋勇思考了一阵，说道：“测出喷射物质的运动速度，就能建立一个连续函数，然后估算出加速度的变化率。如果反向推进是小行星改变速度的唯一办法，就能针对几种主要可能估算出加速结束时的速度。”
十点过，助手第三次把热好的饭菜送来时，罗晋勇才腾出一点时间，还得先去厕所解决内急。
“放屁，我要拿第一。”
“你小子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张小刚使劲捏了一下，痛得楚天疆差点惨叫。“你他妈再加把劲，这条命就没了。”
“教授。”伯克显得有点焦急。
2014X1小行星离地球大约有二点二亿公里，相当于七百二十光秒，因此在地球上看到的是小行星在十二分钟前的景象。
罗晋勇把计算机的键盘拉到面前，开始编写估算小行星加速运动的程序。
伯克也不是笨蛋，他的身份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当然得以美国的国家利益为重。
两年来，他做出的贡献完全对得起美国首席科学顾问、以及科学顾问委员会主席的身份与地位。
“鱼子酱。”彼得诺维奇还送了两瓶货真价实的伏特加，张小刚没有拿出来，因为不能让楚天疆喝酒。
“我去准备，你把饭吃完。”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事可以做，只是不能留下证据。
“谁垫底？”
别忘了，由行星防御理事会推动的科研项目，全部针对地外文明入侵。
小行星没有减速，反而在加速！更为要命的是，小行星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加速。如果这是小行星改变速度的唯一方式，需要更多的物质减速，或者是在减速阶段要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方喷射物质。
罗晋勇一直相信，伯克也是着陆派的信徒，只是某些原因让他撑起了撞击派的大旗。
“小行星以什么方式加速？”
繁重的工作，让他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楚天疆少校拿了体能测试的第一名，比其后到达的哈列维少校快了二十分钟，不过他也累垮了。”
久加诺夫从罗晋勇身旁走过时，拍了拍罗晋勇的肩膀。意思很明确，他不希望罗晋勇跟伯克走得太近。
原因很简单，他是“着陆派”的旗手。
“别忘了，我是狙击手。”
“每秒一百一十五公里，加速度为百分之零点五二。”
“妈的！”
2014X1小行星的动向，决定了入侵到来的时间、入侵的方式、以及入侵对人类文明与地球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这些因素正是各个科研项目存在的基础，同时决定了所有科研项目的优先级别。
“考核成绩如何？”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地外文明的入侵方式不是派遣武装力量占领地球，人类就不需要一支以军人为核心的军队来抵抗入侵，也就没有必要组建超级军团，末日部队项目将失去存在价值。
罗晋勇用拳头锤了锤额头，驱散这些能让任何一名科学家绝望的想法，尽量把精力转移到其他问题上。
等其他人出去，伯克去关掉录象监视设备，还拔掉麦克风等录音设备的电源，这才到罗晋勇身边坐下。
“不止是好吃。”张小刚笑了笑，说道，“这东西，比黄金还贵。这一瓶有一公斤，市场售价在十万美元以上。”
所有人都盯着罗晋勇，在十名首席科学顾问中，没有一个是计算机工程师，罗晋勇算得上是十人中的专家。
降临派一直是配角，科学顾问委员会的内部矛盾主要来自着陆派与撞击派。
“小行星向后喷射物质，挡住了天文望远镜的视线。最快也要等到八天之后，才能观测到。”
楚天疆去末日部队报道时，罗晋勇就开始忙碌。
“罗晋勇教授！”
“真给我吃？”
“中村小次郎。”
地外文明不辞辛苦的来到太阳系，想要得到的肯定不是一颗死气沉沉的行星。
“结果出来了。”看到显示在屏幕上的运算结果，罗晋勇长出了口气。“误差在百分之二十左右，需要更多的基本数据，才能缩小误差。关键是，小行星的最终速度肯定不会超过每秒五百公里，也许在每秒二百五十公里以内，即比加速前的速度提高一倍。关键是，小行星在加速过程中损失的质量不会超过百分之十，因此有足够的质量减速，且减速喷射物质的速度不会太快。”
难道之前的推测错了？
“还好，只有你们两个是货真价实的狙击手。虽然沙利文与麦克唐纳也是狙击手，但是他俩的经验，以及对各种武器的熟悉程度肯定比不上你。其他六个，主要是突击手，枪法肯定比不上你。”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正在讨论的话题立即终止。
“伯克教授，这两年来，我俩的分歧早就公开化了。虽然我不能肯定小行星一定会在撞击前减速，但是这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即便小行星以每秒二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撞击地球，在坐各位都会与全球八十多亿人在撞击之后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完蛋。结局拭目以待，但是我们不能丧失希望，更不能因此绝望。”罗晋勇有足够的能力跟伯克唱反调，而且两年来他一直在跟伯克唱反调。“审判日至少会提前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我建议，加快在行项目的研制进度。哪怕小行星减速的可能性只有亿万分之一，我们也要付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因为这是唯一的希望！”
“你也得学聪明一点，笑到最后才是关键。”
罗晋勇朝久加诺夫点了点头，两人合作了两年，共同压制伯克，削弱美国在科学顾问委员会的影响力。
因为是唯一了解神经中枢控制系统的科学家，所以在末日部队成立前夕，罗晋勇的工作负担超过了所有人。
此外，神经中枢控制系统与使用者的神经网络连接，因此每套末日战士系统只能有一位使用者。
只是，美国佬低估了罗晋勇的才华。
“反向推进。”
显然，这是中国当局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以使用哈勃二号望远镜。”俄罗斯首席科学顾问久加诺夫提出了办法。
接下来是长达六个小时的等待。
“末日部队的情况如何？”吃饭时，罗晋勇才能稍事休息。
十名首席科学顾问没有闲着，提出了很多种设想，并且根据最有可能的几种情况制订紧急预案。
“希望他能早点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