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嘴唇被咬出血来,腥膻的味道霎时盈满口腔,冯曦艰难的咽下,咬紧了牙不发一声。
她更加用力地推着田大伟,悲伤的想,对他做的还不够多吗?她当时是想找个人嫁了,可是找到田大伟却也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她是全身心的对田大伟好,还不够吗?她挣钱,她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任劳任怨,他只是享受这一切。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对他提出要求,要他分担家务,埋怨他不够体贴,他就接受不了。
他可以因为她一次发火将离婚轻易的说出来。冯曦不肯,他摔门而出。让冯曦觉得是自己做错。三天后田大伟回来,说想清楚了,坚决要离婚。她哭着求他,就像对着石头说话。之后她调到总公司招投标部全国出差。第一个半年后,她回来,田大伟依然坚持。
一直到天明,田大伟发泄了他所有的恨。
默默的上楼,冯曦低头换拖鞋时说:“大伟,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东西暂时放家里,明天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就去住酒店,会尽快搬出去……啊!”
“啪!”脸上被田大伟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冯曦眼一黑半晕眩的瘫倒在床上,田大伟掐着她的腰猛力的□。
田大伟突然抱起她走向卧室。冯曦不知所措的搂住他的脖子,抬眼望去,落地灯的灯光映照下,田大伟嘴角那丝笑容与紧抿的嘴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正想说什么,下一秒已被他扔进了床里。
田大伟没有说话,盯着冯曦,突然就笑了。他拿出一枝烟靠在床前慢慢的点燃,微微发白的晨曦透过窗帘照在冯曦身上,他不屑的说道:“晚上没看清楚,白天才发现,我居然和一只猪做了一整晚。瞧瞧你身上的肉,我居然也受得了。各自通知家里人吧,别让你妈哭着找上门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们离得你情我愿。”
田大伟轻轻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讥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的男朋友叫傅铭意?很不幸我在芝华家看到了你们集体出游的合影,我认出他来了。”
“……不要!”冯曦疯狂的挣扎只换来田大伟更大力的压制。
没等她坐起来,田大伟覆身上来,撑着俯看她,脸上的笑容已变得冰冷,那双好看的眼睛装着满满的怨毒:“所有人……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你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我对你不好,也不愿意让他知道你过得不好,对吗?”
他带着怒气与积恨像用刀在捅她。一刀比一刀狠,没有丝毫温存,没有丝毫怜惜。
今天,还有个男人牵着她的手回家。
那是冯曦唯一一次对田大伟发火。然后,田大伟就提出了离婚。她哭,他冷静的看着。他对她说:“你既然这么不满意我,还在一起干什么?”
为什么嫁给他?为什么到今天才发现嫁了个畜生!冯曦咬着牙一字字的说:“你要做就快点,我不欠你,我冯曦从来也没有对不起你!”
她比他优秀。初认识时,他因为有这样优秀的女朋友而骄傲。朋友赞一句,你女朋友真漂亮,他就得意。
一句话提醒冯曦,他俩今天离婚了。她在田大伟的注视下低下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多少回,她希望田大伟这样宠着她,牵着她的手两人亲密无间。偏偏是在离婚之后,她才等到,心里不无感叹。却又让她心酸,从此,自己便是一个人了。
田大伟笑了笑,手指从冯曦脸上滑落,轻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不是他,你也不会急着找我嫁了。我他妈就是别人的替代品!”
田大伟的手一直没放开。转过街角,他才冷了脸放开冯曦的手,拦下出租车回家。
她只是瞪着他。耳边回荡着田大伟狠狠的喊声:“你忍啊,你有本事就忍着别喊!”
冯曦愣了两秒,不想和他说这事,撑着身体想起来。
“你去告啊,告我□你!”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激起了田大伟的火。她从前可不是这种态度,她只会哭,她只会扭住他的衣裳苦苦求他。现在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田大伟眼睛狠狠的瞪着冯曦,他足足有三年半没有碰过她。酒精让他的变得肆意,手猛的扯开冯曦的皮带,用力脱她的裤子。
下了出租车,田大伟伸手又牵住了冯曦的手。她一愣想甩开,田大伟低头笑道:“最后一次了,成不?”他的脸在街灯下发着光,那双漂亮的眼睛居然还闪动着一丝忧伤,唇边带着微微的嘲笑。
“田大伟,你放开我,你混帐!”冯曦被他制住眼睁睁看着他脱掉他的衣服,一句话吼出来,眼泪疯了似的往外奔泄。
“你发什么疯?!”冯曦气得用脚去踹他。心里硬得结了疤生了茧的地方像被粗石头磨过,蹭出的血口子比原来还大,更痛。
他只在意自己,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一点点都不退让。她就一点点脾气都不能有?就发一次火,就提一次要求,结果就是这样?冯曦觉得两年分居,其实像一个漫长的愈合期,她渐渐的对田大伟冷了心,渐渐的也可以平静的说,离吧!
“田大伟,你无耻!”冯曦心里一抽。离婚,傅铭意来公司当老总……今天一天的事情已远远超过她的承受力,冯曦所有的情绪在瞬间爆发,不顾手被拧断似的痛大力挣扎起来。
冯曦想到这里,身体往上抬起。田大伟一使劲,身体趴下来,她便动弹不得。
田大伟却将她翻过身,没让她有分毫准备的时间,从后面硬生生的挤了进去。冯曦有三年多没有和田大伟□,痛得直抽,她觉得自己像被生生撕裂,眼前晃过傅铭意线条分明的脸,他惊诧的目光直直的逼进她脑中,身体内像插|进了一把刀,绞得她血肉模糊。
田大伟一动不动,任冯曦的手顶撑着他的胸,他觉得胸快要裂开,有种想要大喊一声,喊出胸口里那股怨气的冲动。
偏偏田大伟却硬扭过她的脸,看到冯曦目中的恨意与空洞,苍白泪湿的模样冷笑道:“旧情人回来了,婚也离了,你可以再去找他,多好啊!不过,女人三十豆腐渣,你这样子我看着都发腻。傅铭意正春风得意,瞧不瞧得上你就不知道了。”
她哪是田大伟对手,没几下便被田大伟脱|光了衣服牢牢压在床上。
冯曦望着他,只觉得陌生。恋爱两年结婚五年的田大伟让她觉得陌生,她伸手去推田大伟,沉着脸道:“你胡说什么?”
两人在车里没有说话,冯曦侧过脸看向车窗外,街灯织成一片光网,每一道光闪过,她都能看到傅铭意吃惊骇然的眼神,刺得她心痛。
他已经是他的前夫了,冯曦想,她该走了。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半点。
做完这一切,冯曦踉跄爬着上了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大腿因用力过猛无法控制的抽搐着,她抽着气,身体一下下的耸动。冯曦蓦得发出一声大喊:“啊!——我他妈要减肥!”
等结了婚,她依然比他优秀。她头脑冷静处事果断,她赚的钱比他多。渐渐的他觉得不舒服。然而这种不舒服却不能宣之于口。他觉得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他能给她什么?她甚至连下厨房做饭,打扫清洁都比他做得好。她只需要他这张脸,这副身板吗?带出去让别人知道她找了个英俊的老公?
他冷哼一声,制住她的双手,伸手便去解她的衣服,冯曦一激灵,脑子清醒了一些,吓得直喊:“你放开我。我们离婚了,田大伟!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一抽离,冯曦便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高昂着头问他:“我们两清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找到离家最近的宾馆,登记进房,扔掉行李冲进浴室就开水洗澡。热水冲在身上,她腿一软坐在了浴缸里。她一遍遍清洗着自己,直洗到胸口发闷,抬不起手来。
冯曦咬着枕头,压下所有的痛呼,脸深埋着一个劲对自己说,忍,忍到明天就离开。
冯曦尖叫一声,扭头去咬田大伟。她没想到,她万万没有想到,在离婚的第一天晚上,田大伟是真的想要□她。
冯曦恍若未闻,她睁开眼睛,撑着打颤的腿□着身体走出了卧室,在书房翻出衣服换上,咬牙拎起皮箱和笔记本走出了家门。
田大伟心里只有一种痛,心里那股悲愤无与伦比。她居然敢骂他?他忘了,忘了无数次冯曦讨好他的情景。他忘了,是他不要她,是他不爱她,是他自己不碰她,是他逼离了她。他只想占有她,脑子里一股火烧着,理智早被酒精和怒意冲得烟消云散。
“大伟,你不要这样……”冯曦哭得喘不过气来,挣扎到无力。她转而哀哀的求他,求他不要这样残忍。
他望着冯曦偏向一边的头冷笑。看看,他真的猜对了,在她心中,一直藏着掖着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提及过那个男人,她原来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不比他长得差,还比他有钱!田大伟觉得心头一松,像是为自己想离婚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理由,他低低笑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今天不是他,恐怕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你离婚了,你也会面不改色!何若还要笑那么假?我的表现合你的意吗?”
“你喊啊!你叫傅铭意来救你啊!”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田大伟,我和你从恋爱到结婚有七年!”对,田大伟没有说错,她是曾经和傅铭意恋爱过,可是,那是太久远太久远的事情,冯曦扭过头不想提。
谁没有往事,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他妈规定初恋男友就一定要成为日后的老公?谁不知道初恋往往都不会成功的定律?她已经嫁了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傅铭意的来分公司上任,冯曦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