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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有个爱说谎的孩子叫匹诺曹,每次说谎,他的鼻子都会长长。
可是她不会。
原来不是每个说谎的孩子都会长长鼻子。
——池彦泽
池彦泽没有回答,脚步却越来越快。
“对了,你们每个人都要我解开少爷的心结,到底他的心结是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假扮姚海瑆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呢?”
算了,虽然我的面包还没吃完,书包也比较重,但我还是给他让座好了。
因此,池新建找来手下人,拿着姚海瑆四岁时的照片,让大家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到她。就算找不到,也要找出她死亡的证据。
但是我不顾他的反应,挽得更紧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小泽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本来想着只要能拿到钱就好了,现在和池彦泽打了交道之后,我突然很想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十分激动的池彦泽推开了。光顾着推开我,双手失去支撑的池彦泽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少爷就是少爷,公交站就在旁边,还非要坐出租车。
意外发生后,池新建也派人找过姚海瑆,可是没有找到。那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引发了当地的泥石流,所以大家认为姚海瑆也许在那天晚上不幸遇难了。
只是没敢告诉她,我昨天干了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那就是亲了她家的少爷,还不止一次。
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呢?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正想说说他,这时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毫无准备的池彦泽没站稳,眼看着他要朝我这边倒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地抱住,好像怕他会摔倒似的。
我开心地打着小算盘,突然感觉头发被人扯了一下。原来是经过一站后,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站在我的旁边,那个小孩好玩地扯了一下我的头发。
如果我乖乖地坐着不乱动,就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么尴尬的事了。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出手了。
车上已经没座位了,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我旁边,目光殷切地望着我。
难怪上次有人欺负他,他也死活不站出来跟他们反抗,原来是因为姚海瑆啊!
池彦泽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往外走。
她的脸色十分阴沉,好可怕啊。
池彦泽有些恼羞成怒地挣扎着。
池彦泽愣了一下,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全部塞到我的手里。
从这里到学校只要坐一趟车,两人一共才两块钱。可是我望着手上那堆大小不等、颜色不一有七八十元钱的钞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池彦泽则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一手抓着我旁边的扶杆。
回来之后,他便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不跟其他人交流。从此以后,不管谁欺负他,他也不再以武力对抗,只是千方百计地忍着。
“池彦泽,我们可以坐公交车上学啊!”我在他的身后喊道。
“记住,无论先生让你做什么,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管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让少爷背你?先不说你并不是真的小瑆,就算是,以你的身份也不能做这些事。先生对我们一家人不薄,要不是为了少爷,我可不想把你当成我家小瑆。你看看你,一点涵养都没有,就是一个野丫头。还好昨天少爷背你回来的时候,先生不在,不然他看到了一定会发火的。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现在你来汇报一下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少爷有没有和你说话?跟其他人相处,他有没有变得自然一些……”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对别人笑一下多好。
如果每天他都给我这么多车费,我们每天都坐公交车,那我不是很快就发财啦。
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姚妈妈淡淡地说道:“先生说司机不能载你,只能载少爷,所以少爷也干脆不坐车了。你看,少爷对你多好,赶紧和少爷一起去上学吧!”
看他这样,我快步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说:“不要害羞啦,原来我们小泽这么有心思,这么喜欢我。”
既然池彦泽已经愿意开口和我说话了,我相信,离他向所有人敞开心扉的时候也不远了吧。
后面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就在那时,姑妈遇到了池总,知道了这件事后,发现我和姚海瑆挺像的。姑妈顿时就想到了让我假扮姚海瑆,并和池总达成了协议。
我才没那么傻呢!说出去我不就是找死吗?
医生替池彦泽进行过很多次治疗,可是效果并不明显。医生说,如果池彦泽心中这个结解不开,他的病就不会好。
我连忙跟上去,看来池总觉得姚海瑆毕竟是管家的女儿,不应该每天和他的儿子坐专车去上学。昨天之所以有人送我,是因为特殊情况。原本还觉得在池家“工作”待遇真好,现在看来是白欢喜一场了。
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举起手对姚妈妈打招呼:“早安!”
“这是你的早餐,快去吧,少爷在等着你一起上学。记住,你不仅要帮少爷解开他的心结,更要多和少爷交流,还得帮助他和其他人交流。要让他不再怕生人,愿意主动跟人打交道,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听我这样问,姚妈妈便耐心地解释起来。
虽然是住在池家,可是管家一家人有专门的房间。所以,我是和姚海瑆的爸爸妈妈一起住,早饭自然也得跟他们一起吃。
其实没有免费专车送也挺好的嘛,起码能从池彦泽的手里弄到一些零花钱。哈哈!
我坐直后,看到有鲜红的液体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我跟前的书包上。惊讶的我立刻摆出一副很无辜、很自然、很讶异的表情,朝着脸色铁青、额头撞得青紫、可怜巴巴地擦鼻血的少年问:“池彦泽,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笑着说道,“你故意等我一起走路上学,对不对?你是不是还想背我啊?不过,不行了哦,我昨天已经被我妈骂了。”
姚妈妈冰冷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动,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教导我的模样。
眼看离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只好走上前,拉住池彦泽的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朝公交站走去。
我坐的是单人座,我后面就是池彦泽,难道是……我一转头,果然看到那个女人坐在了池彦泽的座位上,微笑着向他道谢。
池彦泽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抱住他,整个人愣住了。而在他愣住的同时,我抬起头看向他,感觉下巴碰到了他的大腿。然后就看到池彦泽整张脸好像会变色似的,由粉转白,再由白转红,然后是大红色。
池彦泽带着我走出别墅区,又朝西走了一百米,到附近的大马路上拦车。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见到一辆出租车。
我假装没看到,吹着口哨望向窗外。
我连忙弯下腰躲开,他便撞到了车窗上。
见池彦泽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我赶紧收回手,将那些钱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拉着池彦泽上了刚停下来的公交车。
到了公交站,我伸出手,对他说道:“给我车钱!”
池彦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应我。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只有池彦泽一个人在那里等,应该送我们去学校的司机却不见踪影。
果然,一起来看到了姚海瑆的妈妈,也就是这里的管家阿姨,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见到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却因为我的恶作剧变得表情极为丰富,我不禁觉得好笑极了。
在姚妈妈的注视下,我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这么多年来,池彦泽的自责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发展到不再开口讲话,不与任何人交流的地步。
那一刻,我看到池彦泽浑身颤抖了一下,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有一道寒光朝我射了过来。
我正准备起身的时候,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朝后面走过去。
所以,他一直很自责,认为姚海瑆的失踪完全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他打了那些人,那些人就不会为了报复他,把姚海瑆一个人丢在郊外了。
姚妈妈一边解释,一边送我去大门口。
原来池彦泽并不是从小就这么孤僻的,小时候的池彦泽很强势、很霸道的。可是,在他五岁那年,他们幼儿园举办了一次郊游活动。在那次活动中,因为和他一起去玩的管家的女儿姚海瑆受到同行小朋友的欺负,他挺身而出,把那些小朋友打得满地找牙。结果他们为了报复,趁池彦泽不注意,把四岁的姚海瑆扔在了郊外。等老师发现的时候,回去找,就再也找不到人了。